據說開書店的人都是上輩子當混混不幹正經事,所以這輩子才要賠錢買這麼多書給人隨便看。說穿了,我僅是喜歡許多許多的書擺在架子上的感覺,像是馴養著什麼東西似的。有時發現那本書不見了,那本書又住了一陣,我的心情也跟著時好時壞。不知道逛書店的人們和逛動物園的人們,有多少百分比是重疊的;但動物園裡的動物想必沒辦法拿起來看看摸摸,又放回去吧?管怎麼說,人們有時候會突然想看點書的,就像突然想看點獅子鱷魚那樣;說是喜歡罷,也沒有多喜歡。好像一種儀式,做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不做又有點徬徨。人是特別無法忍受徬徨的。
近年的夏天從六月就開始熱得發暈,書店裡的收音機也懶得唱歌了,只剩下快要燒焦的磁帶,還在咖搭咖搭的轉著。我排著那些同樣書名卻互不相同的複製品們(那一定是不同的,因為顧客們總是在其中挑三揀四),想起名字不同卻有著相同面貌的阿生阿仙兄弟。會不會從來他們就是同個人呢?即使是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偶爾我會想起阿仙回來拿走詩集那個陽光刺眼的下午響起的風鈴聲。它和平日成千上百個開門關門的吵鬧聲是完全不同的。只不過那聲音好像也開始漸漸弱了。還好,當我快要聽不見的時候,阿仙寄來了一封信。那封信就像波音七四七引擎那麼大聲,耳朵都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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