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August 10, 2008

教育夢之內(1)

  據說開書店的人都是上輩子當混混不幹正經事,所以這輩子才要賠錢買這麼多書給人隨便看。說穿了,我僅是喜歡許多許多的書擺在架子上的感覺,像是馴養著什麼東西似的。有時發現那本書不見了,那本書又住了一陣,我的心情也跟著時好時壞。不知道逛書店的人們和逛動物園的人們,有多少百分比是重疊的;但動物園裡的動物想必沒辦法拿起來看看摸摸,又放回去吧?管怎麼說,人們有時候會突然想看點書的,就像突然想看點獅子鱷魚那樣;說是喜歡罷,也沒有多喜歡。好像一種儀式,做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不做又有點徬徨。人是特別無法忍受徬徨的。

  近年的夏天從六月就開始熱得發暈,書店裡的收音機也懶得唱歌了,只剩下快要燒焦的磁帶,還在咖搭咖搭的轉著。我排著那些同樣書名卻互不相同的複製品們(那一定是不同的,因為顧客們總是在其中挑三揀四),想起名字不同卻有著相同面貌的阿生阿仙兄弟。會不會從來他們就是同個人呢?即使是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偶爾我會想起阿仙回來拿走詩集那個陽光刺眼的下午響起的風鈴聲。它和平日成千上百個開門關門的吵鬧聲是完全不同的。只不過那聲音好像也開始漸漸弱了。還好,當我快要聽不見的時候,阿仙寄來了一封信。那封信就像波音七四七引擎那麼大聲,耳朵都痛了起來。

Monday, August 04, 2008

那你最近...我該怎麼說呢?

每天我們都會面對很多尷尬而安靜的場面。尷尬有時候真的會殺人,不過通常是因為被搞的越來越糟糕造成的。人們實在太過害怕安靜了,好像那就代表一種虧欠或是罪惡一樣,於是總是要想點什麼來講,特別是用「所以你最近比較忙/比較閒/比較...囉?」來當做開頭;真是的,連"因為"都沒有,還"所以"個什麼勁咧?什麼時候歸納法變得那麼受歡迎阿?我實在很討厭人們總是拿一些自己不太想知道,對方也不怎麼想回答的問題來當做破除尷尬的開始。雖然如此,比起那些自己很想知道但不過就是自身問題的那類,我寧可回答一些比較無聊的事情。

當然,我心中其實也是不怎麼責怪的;真的,如果這些話是來自一個可愛的傢伙所說的,我講個五萬字都沒有關係。不過可愛的人真是太少了,他們通常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跑來跑去做些可愛的事情,沒什麼空問這些蠢死的問題。而我們心腸又太軟了,不好意思表現的太憤世嫉俗,搞的自己又變成什麼孤僻妖怪,更別提大聲的說某個混蛋實在是蠢透了,雖然我們真是蠻想這樣講的。我真的不怪什麼人,在大多數的場合要想出一個合適的話題實在很難。我相信人之間的話語會越來越少的,就算有很多炫麗的開拓友誼圈的方法,大多數情況下那都是讓人失望的,畢竟本來人就只有一張嘴巴而已。雖然人有兩隻耳朵,一雙眼睛,可惜的是它們退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沒什麼好說的,有時候只是要適應一點尷尬與孤寂罷了;你勉強的維持話題到達禮貌性的時間長度然後說掰掰,和打從一開始就說掰掰,真的會有什麼不同嗎?恩,該怎麼說呢...或許也該說掰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