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October 31, 2006

月亮還記得(V.3)

月亮還記得1969年7月20日,太空人阿姆斯壯在攝影棚裡宣稱登陸月球的瞬間,她手上的茶杯也翻落了。

直到現在,那雙染漬的襪子仍然躺在衣櫃抽屜裡,除了三十年來的掛號信,這裡從沒響過一聲登陸的門鈴。電視機傳來的播報聲繼續前進著,茶漬在棉質細孔裡漫延,從那天起時間再也無力推動完整的她,月亮分裂成了兩半。

其中一半的她,繼續在軌道上繞著,守時,美麗,明亮,甚至帶來更多的遐想,另外一半,則逃離了時間,逃離了空間,沒有人看的見。

曾經她和阿姆斯壯維持著一個月見面一次的關係。阿姆斯壯愛慕著她,表現殷勤,口沫橫飛的述說航太工程師的無聊生活,那些程式和黃色笑話。確實他相當成功,有著不錯的收入,在太空熱潮中,他也被視為最有潛力。但是,月亮早已厭惡,她並不想成為反射著光芒的鏡子,也不喜歡冰冷的數字。最初他們在科學研習社認識,也只是因為那裝著冷氣的舒適課室,吸引怕熱的她加入。之後持續的關係,也不過是基於繞行生活軌道的習慣。拋物線,萬有引力定律,這些東西即使能帶給人類最大的進步,她也不看在眼裡。

她想成為繪畫的靈感,流浪者的歌頌,糕餅的雛形,革命的浪漫記憶。

於是在登陸的前一個月,她逐漸將自己抽離現有的生活。當阿姆斯壯發現她眼中已不再閃爍著一絲欣賞的光芒,而被無法理解的黑影所吞蝕,他便徹底的瘋了。

月亮沒有打算向世界揭發這場騙局。

她知道每月的匿名匯款,躲在暗處的便衣刑警,偽裝成紅綠燈的機器人,或是藏著攝影機的郵筒,都是阿姆斯壯的吩咐,像人造衛星一樣監視著她。

她知道要若無其事的生活著,刻意表現給閉路電視後方的他,這就是最直接的復仇手段。

阿姆斯壯派出了學者,畫家,詩人,以她為主題創作一篇篇作品,試圖激盪她的感性。資深演員喬裝的人們,並沒有誠實欣賞著美,尤其是假意拿著咖啡杯的半調子,只為等她露出一絲驚喜,那便是默認了他們再三排演的文藝氣氛,默認了這場戲。當夜裡那一張張憂愁的青春面孔仰望著她,傾訴著過度感性帶來的哀傷,她也只能對這些太早跟隨阿姆斯壯年輕人們,回報禮貌的憐憫。

月亮還記得太空人阿姆斯壯走下小艇時,面罩上所反射的日光燈影,和攝影棚的天花板。她繼續運行著,從未讓人發現一點異常。那消失的一半留在過去,與這場騙局,一起飄向宇宙深處,而盡責的一半,依舊規律繞行。

即使有天我們發現了真相,疑惑又驚訝的望著她,她也不會給予活在電視裡的人們,任何暗示。

她也只能對著你我,投以同樣的月光。

Sunday, October 29, 2006

夢061029

又再度穿上了高中的運動服,在教室裡和同學聊天等著老師來上課。

面孔們換成了大學同學,黑板上是數學算式。

趁著空檔去上廁所,經過其他間教室,心理跟自己說,我比他們大不只5歲呢。

要踏上樓梯的時候,老師正走下來。

Monday, October 23, 2006

黯綠手指

又一次
卡在指甲縫裡的
失落感
記得離上次剪它不久


再多肥皂泡
也溶不化
那一顆種子
與它張牙舞爪的根
深深刺入赤裸裸指甲床
直到心臟
吸收著
ㄧ同搏動的記憶
長出新芽


再度持刀
將慘綠枝葉
蒼白盔甲
ㄧ同卸下


只是那血液中飄動的

日漸漫長

邀請

雖然做音樂和寫東西是為了快樂,但創作者們多少會有需要被肯定的時刻,那樣的快樂是另一種收穫感。

譬如:"你好,我們是某某單位,對你的音樂很有興趣。"這樣的信件,就會讓人徹底高興起來。當然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往往是做好的音樂,趕忙上傳到網路空間,強迫和幾個朋友分享。

能夠在現實世界或網路世界中,搜尋著創作者,輕易操縱他們情緒的調查員們,真是有著無上的權力。就好像時尚派對總有ㄧ群人可以決定哪些名流能夠收到邀請卡。當然許多時候我們仍然是繼續的沒沒無聞,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同樣創作著的人已經多到滿出來了。

要是有一天我們也成為訂定標準的人,是否也會隨時留意下一個巨星?
到了那個地步,誰要來肯定我呢。那必定使人發慌。

Sunday, October 22, 2006

elephant eyelash-why?

有些樂團其實只有一個人,聽起來卻像是一大堆人。幹這種掛狗頭賣牛肉的事,elephant eyelash就是個代表。

簡單的剪剪貼貼,蠢蛋一般的手寫曲目,憑封面挑CD的人應該會忽略了它,大概一個創作天才又加上設計天才也太困難了。放來聽聽看吧,馬上就會對他粗糙手繪帶來的刻板印象完全改觀。ㄧ個人和自己做音樂,就好像寫日記ㄧ樣,總是容易繞著固定的語法字詞打轉。於是臥室出產的音樂,總有著千篇一率的自閉感,手上的材料不脫家裡冰箱。elephant eyelash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自己跟自己合唱,彈吉他打鼓加上合成器,材料從各式各地摘來,甚至連雙喉音都出現了,每首歌都錄上了好幾軌,空間中充滿了豐富的聲音,有源源不絕的靈感,一個男孩能夠這麼有耐心又細膩,唱歌又好聽,實在讓人懷疑。

Sand dollars,這首歌堪稱為溫馨主打,有著第一秒就抓住耳朵的前奏,緊接著是深具親和力的動聽吉他旋律,若是在電台播放ㄧ定成為大紅牌。當然不只這樣,鋼琴、貝斯、合聲、咚咚咚的鼓,不甘寂寞的在前奏喊著著one, two, three, four,中間有go, go, go!,真是幹勁十足的一首歌。

聽著他唱歌的聲音,我想他十分知道如何快樂的做想做的事情,並且完全靠自己。

Sunday, October 15, 2006

流水帳的翻案

曾經我也不喜歡blog或bbs上的流水帳,首先它通常會演變為情感充沛的有感而發,而我能看到的不外乎是認識的人,任意看見他們的深沉告白,把自己赤裸裸的解剖,連周邊的親朋好友師長仇敵也寫進來,這樣深交實在是有壓力的一件事情。再來是文章本身多少有著預設的讀者,對方或許是親密愛人,或許是尋覓中的徵友,或許就是他自己內心不為人知的一面。當不小心闖入這樣的對話空間,實在有種想看搞笑片,進場卻變成文藝片的感覺。最後或許是大家的生活類似,抱怨也類似,最後的心得也類似,看來看去常大同小異。

但假使今天是一偶像,有名氣的人,流水帳就變成了至寶,最好是越詳細越好。許多名人把一天的行程記錄下來,去過的地方馬上變成景點,看過的書馬上大賣。能窺見他們不平凡生活中平凡的一面,又能成為日常生活的話題,實在讓人點了一篇又ㄧ篇。

當然,或許認識的某人以後成為超級掌權者,那麼他現在的這些流水帳馬上可以裝訂出書。不過即使我們也那麼的平凡,流水帳還是有著重要性,繼續寫下去也沒問題。那是因為當我們有能力跳脫的時候,這就是一桶最大且有效的冷水,告訴我們自己曾經多麼的鑽牛角尖,畫地自限,而在這暢快的灌頂之後,就能快速的邁向成仙之路。

因此我們該給所有的流水帳一些掌聲。

月亮還記得(1)

月亮還記得1969年7月20日,太空人阿姆斯壯在攝影棚裡宣稱登陸月球的瞬間,那時她手上的茶杯翻落了。直到現在,那雙染漬的襪子依然躺在衣櫃抽屜裡,除了三十年來的掛號信,這裡從來沒響過一聲登陸的門鈴。

茶漬在棉質的襪子上延展,直到無法抵抗細孔拉引而停留在黃與白的分界線,電視機的聲音仍然繼續前進著。從那天起時間也無力推動完整的她,月亮分裂成了兩半。其中一半的她,繼續在軌道上繞著,守時,美麗,明亮,甚至帶來更多的遐想。另外一半,則逃離了時間,逃離了空間,沒有人看的見。

月亮沒有打算向世界透漏這個秘密,原本她是非常氣憤的。這並不是因為每月匿名匯入的高額生活費,也不是因為躲在暗處像人造衛星一般監視著她的那些便衣刑警,偽裝成紅綠燈的機器人,或是裝著攝影機的郵筒。她知道那必定是阿姆斯壯的吩咐,每一樣都躲不過她的眼睛。她知道要若無其事的生活著,刻意表現給閉路電視後方的他,這就是最直接的復仇手段。

登陸以前,她和阿姆斯壯維持著一個月見一次面的關係。阿姆斯壯愛慕著她,表現殷勤,口沫橫飛的講述著航太工程師的無聊生活,那些程式和黃色笑話。確實他相當成功,有著不錯的收入,在太空熱潮中,他也是被視為最有突破力的。

但是,月亮早已厭惡,她並不想成為反射著光芒的鏡子,也不喜歡冰冷的數字。最初他們在科學研習社認識,也只是因為那舒適裝著冷氣的課室,吸引怕熱的她加入。之後持續的關係,也不過是基於繞行著生活軌道的習慣。拋物線軌道,重力定律,這些東西即使能帶給人類最大的進步,她也不看在眼裡。

她想成為繪畫的靈感,流浪者的歌頌,糕餅的雛形,革命的浪漫記憶。。

於是在登陸的前一個月,她逐漸將自己抽離現有的生活。當阿姆斯壯發現她眼中已不再閃爍著一絲欣賞的光芒,而被無法理解的黑影所吞蝕,他便徹底的瘋了。

Saturday, October 14, 2006

夢20061014,釘鎚

這是間相當老的醫院,有著木製的藥櫃和發黃的病歷紙。

有一位護理長,發給我們木柄釘槌。鐵質的,一端很尖銳,一端很鈍。

她說,這是從16世紀留傳下來的放血工具,你們都要自己嘗試看看。

同學們紛紛脫下了鞋襪,拿著鎚子往自己的腳筋敲去。

其中有個同學大喊:SMASH! 這幾個字像是漫畫ㄧ樣浮現在空中。

只剩下我還沒有敲,於是我醒了。

Tuesday, October 10, 2006

dial-revenge

dial-revenge,高中時很喜歡聽,恰好昨天又聽到了,很懷念。

簡單來說,它就是在一面唸著書,一面不小心聽到時,會讓你在心裡說:幹,是這首歌,並且一直倒帶著回想著最開始聽著它的日子們,那樣子的歌。

到底是因為在青春時期聽到,深深的紀錄在成長裡,才造成這樣的衝動,還是歌曲本身的暗示,實在分不清楚了。

原文歌詞
Arbed amser ar ben fy hun
Cynal cof ac atgofion blin
Pwyth am bwyth
Chwant am chwant

A pob tro dwi'n codi'r ffon
Mae'n dweud 'Dial'
Dial anweddus
Nid grym arswydus
Aur, suth a mur

Tonfedd sur a chalon o ddur
Adeiladu ffiniau eglur
Newlid tonfedd
Nofio'r don

Dal yr abwyd nerth dy ben
Cwyd l'r wyneb
Dial anweddus
Nid grym arswydus
Aur, suth a mur

英文翻譯歌詞
Spending time on my own
Hold a memory and bitter recollections
Switch for switch, lust for lust

And each time I answer the phone
It says "revenge"
Indecent revenge, not a terrible power
Gold, frankincense and myrrh

A sour wavelength and a heart of steel
Building clear boundaries
Changing wavelength, swimming the wave

Hold the bait with all your might
Rise to the surface
Indecent revenge, not a terrible power
Gold, frankincense and myrrh

禁帶外食

抱歉
拿著照相機的
大師們
今天只開放
攜劍入場

這裡有
按摩浴缸
綠格線稿紙
公車站
也有
網路線
電梯指示燈
團隊會議

雖然無形
握著它,無須擔心

上回或許是
幼稚園
傳給鄰座女生
大學聯考
應徵工作

這回
想施展
三段式進擊
雙面轉換
一招斃命
任選

對手,獎盃
請自備

Saturday, October 07, 2006

流浪之歌

現場像是這樣,剛好有著圓圓的月亮。

坐在草地上聽音樂,似乎很符合流浪的感覺。

穿著鮮豔的流蘇裙或麻質毛衣,頂著雷鬼頭或是頭巾的應景少年們,帶著小孩與狗來公園散步,穿著襯衫卡其短褲的爸爸媽媽,還有在台灣工作或旅行的外籍朋友,一起在這裡聽著。

也算是團圓過中秋。

陽光走窗子進來

這個房間剛好沒有開燈,像旅客一樣的我們正準備離開,迎接著難得的陽光,更加的難得。不曉得有多少電影,小說,散文,詩,畫,在討論著窗內與外,窺看者在怎樣的狀態,看待著怎樣的風景,又怎樣的被窺看,藉由這個通口跨過牆壁的阻礙,達到各種角度的連結。

不論如何,這個畫面是定格了,但是時間仍不停的走著。照片紀錄的總是過去,卻永遠有現在的意義。

假使這是一間休息室,手中有著鑰匙,能夠在空間上達到盡情的隔絕,只剩下這樣一個明亮。而隱身於網路某條線路,坐擁著書房或圖書館或網咖的片刻,安全地面對電腦螢幕的窗的你我,不也是在空間上有著自主權,窺看著窗外的窗外。

那麼陽光是不是也穿透了窗和窗,照亮你的眼呢。

夢20061007

在手機響起,按下通話鍵的一刻,身後的地面卻變成了泳池。心裡想著千萬別掉下去,卻有如情節必要一般,以慢動作的姿態跌入水中。

手機在水中下沉,螢幕上同步顯示著文字,像字幕一樣。對方像語音留言一樣的講著話,想要打斷,嘴裡充滿了水只能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奮力往上游直到離開水面的瞬間,通話也結束了。

無心吃蔔蔔成花



想要在友人造訪自宅時,展現生活情趣的一面,而想當個綠手指嗎?

不用選漂亮的花盆,昂貴的種子,煩惱怎樣的肥料最適當,擔心引來多少昆蟲蠅蛾,買哪一本植物栽種大全,在花市裡貨比三家。對於喜新厭舊沒耐心的現代人,這些只是浪費。

看,超市裡最便宜的紅蘿蔔,不必刻意澆水,隨意丟在室外,昂揚的綠意,就從保鮮膜掙脫向上了。比起動不動就枯萎的盆栽,這多能激勵生命的鬥志。原本要被切碎,悶煮,加上青豆,拌入番茄,或是在不消化的狀態進入馬桶,這樣悲慘的宿命,哪是霸在書桌陽台,被終日呵護的盆栽貴族所能了解。現在,它超脫了命運,超脫了寶麗龍盒的界限,整個陽台,整個大地,都是它的根基。看看它的綠葉,直挺挺的站著,努力吸收來自果實的養份,太陽的能量,珍惜著天命,直到養份消失的一天。枯萎了,超市還有的買。

當然,這樣紅中長綠的場景,對於很多的人來說應該是相當避諱,而失去了欣賞的機會吧。

dog on the counter



站在一個搖搖晃晃又擁擠的地方很可怕的,雖然你們覺得我每天不事生產,只會吃和睡,我還是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即使脖子要被綁著。這讓我想到某些動物朋友,從小生活在只能露出頭的籠子裡,每天有人來餵食,最後變成了頭大身小的恐怖模樣,四肢短小的跑不走了,只剩下眼睛能轉,定定的看著天空。

這樣說起來你對我還算不錯。我就繼續當你的社交工具吧,不過看來櫃台小姐也沒有因此打折。要不是我的身體嬌小,那能裝在這裡面呢。

Thursday, October 05, 2006

freeze track


使用電腦軟體來錄音、編曲、製作的時候,會在每一個音軌加上各種效果器,相位控制,等化器之類,來做細部的調整,整首歌完成往往有好多音軌,因此相當的佔用電腦系統資源,現場演出時更容易出現延遲。

而音軌凍結(freeze track)功能,能在設定好後把這些參數事先運算,成為一個單位,好比把數個效果器合成一個大效果器,來加快電腦的速度。因此凍結的音軌暫時不可調整旋鈕,改變相位,除非經過反凍結的步驟。另一個好處是調整好的參數不會因為不小心而更動到。

就有如photoshop中把各個圖層仔細調整完後,將所有圖層連結的步驟。

越來越少的字



不曉得有多少同學們開始習慣說:這就是"routine",又不能"skip"掉,好像一種傳染病似的。中英夾雜或許是顛覆傳統語言用法的一種,只是我覺得很難聽。特別是任何"○○"掉。精神科參考書-DSM IV中文版序裡,作者提到了這種參雜情形,希望自己的書能夠避免,而閱讀此書的讀者們也能好好想想。只是,實際看看大部分人,都已經嚴重的染上這種說話模式,尤其是難以規勸的一群。為了和他們講話,不得不自己也夾雜幾句英文,尤其是不必要的動詞。當然,說出"○○掉"這種話,我是絕對不幹的。另一個不喜歡的是:這個檢查是"for"什麼?乍聽之下會產生許多誤會。在這樣的模式下,講話斷斷續續,甚至連聽力也受到了影響,需要更多的話才能夠表情達意,似乎無藥可救了。

或許是因為忙碌,人情間短暫的交集,大多數人對話的方式,都是互相把語句丟到面前的空間,在自說自話的過程中讓語句自行互動,最後達到禮貌性的時間長度後就轉身離去,留下孤單的聲音,對方的個性、價值觀,都一片模糊。只是真實的話語,卻又因為總有傷人的危險性,在這樣情面至上的領域並不太受歡迎。對話以外,很多其他的部份,也慢慢的開始萎縮消失。內外夾攻之下,每個人講話的模式也逐漸同步。

最後我們唯一熟悉的語文模式大概就是病歷了,而且是充滿錯誤拼字文法和貧乏詞彙的病例。

爸爸常跟我說一個人一天有固定說話的量,多於它則回家就很沉默,少於它則聒噪。暑假的時候天天陪爸爸散步,十分了解這一點。只是漂浮在人情面上的話語,該無奈的記在帳上嗎。

Wednesday, October 04, 2006

小小天堂


木頭書桌上,是我的小小天堂。和朋友湊錢買的二手經典keyboard-microKorg,小巧的佔據桌子剩下的長度,像是個量身打造的空間。開機時閃爍的燈號,單純的轉鈕,充滿歷史刮痕的木頭,鍵盤像老菸槍的黃牙齒,還有安靜的筆記型電腦在一旁陪伴,透過音源線,互相用數位和類比訊號說悄悄話。有了這些寶貝,怎麼捨得擺些讓人心煩的課本呢?那些該留在書櫃,不該進入天堂的東西,還是繼續待在那吧。

似乎敗家都是這樣開始的。

靜音塞子

當上課太無聊,想拿出筆電偷玩的時候,是否忘記上次關機前有沒有設定靜音,擔心該死的開機聲洩漏了秘密?
小小的靜音塞子,可以放在鉛筆盒中,夾在鑰匙圈上,當作耳環,必要時塞上塞子,就可以安安靜靜的玩電腦了。做餅乾需要在麵粉團上打洞時,也用的著。

設計得當的話,另一端還可以當作人類用的耳塞。

Tuesday, October 03, 2006

短章困境

我實在無法想像寫很長的文章是什麼樣子,或許這是一種天生的缺陷吧。以往投稿的文學獎,也只能寫到四千字左右,再往下寫就像是吃到飽的最後幾片肉或金針菇,已無法分辨好壞,因此只參加過散文組和新詩組。

越長的文章,越容易失去組織性。就像是煮四個人的菜和四百人的菜相比,除非是老練的辦桌師傅,後者很容易有太酸的糖醋魚,沒入味的滷肉等等。青年們常在個人暱稱、簽名檔等地方發揮文學創意,接觸的是報紙的標題和貧乏的內文,訓練的是條列式的問題回答方法,需要寫長篇心得的時候往往令人頭痛。身處在這個時代,我應該也適用以上的藉口吧。

當然青年們也有很多的心事,或是有為賦新辭強說愁的必要。只是從頭說起的同時,筆下往往變成了流水帳式的記錄。對比於一般營養不良的狀況,這樣富含情緒的記載文學,常能連載。

好好的描述情感是不容易的事情,那些詞彙很可能還存在於沒看過的書上。而對於生活單調重覆,課業沉重的青年們,要有特別的記載素材,必須細心的體察。資訊過剩的時代,越來越多人已完成我們想做的事情,要在茂盛的樹枝上畫一片漂亮的綠葉,並不容易。

假使不願意屈服的話,就把這看作是磨練吧。從短篇開始也好。

開電腦船,渡電子海

依賴網路而生的我們,開著一艘艘電腦小船,每天在資訊海中載浮載沉,捕撈一天的所需,對著空白的聲納發呆,等待渡船經過。

各式各樣的船隻,有著暱稱、顯示圖片等個人訊息構成的無形船板,在廣大的海上航行。對於自命為酷的族群,這不止是個天堂,也是疲於奔命的迴圈。暱稱之外還要有個人訊息,發布的文章標題不能太平凡,收聽的音樂會顯示在公眾之海上,往往調整這一切後,又發現迎面而來的是更光鮮亮麗的船,不只早有自己所有,更上一層樓。

在海上航行往往是孤單的,即使網站下方的計數器告訴你,正有幾百幾千艘船航行過這裡。看見一艘有趣的船,發出電子訊號,留下浮標,往往像是投往黑暗的海底深處,慢慢遠去。或許是太多人發出電子訊號,接收器已經超載了。

唯一可以保證快速回應的,大概是電子賣場的老闆吧。

不論為了什麼,在這一個航程上,終究會有人在更高的浪頭,有人將要滅頂。每天變換的船身也開始變成每週變換,每月變換,最後開始尋找自動變換的程式。

而我們只能看管好儀表板,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