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秘族》(The People in the Trees)
作者:柳原漢雅
翻譯:陳榮彬
《林中秘族》並不是今年的新書,它在台灣已經出版兩年了(2015年)。今年,一位老友大力推薦我這位作家(其實她推薦的是《A Little Life》,據說很心碎,不敢看),買來之後忍不住在兩個禮拜內看完。它應該是今年我覺得最好看的小說(可以說是小說了吧,懶得分了)(如果有人問我前幾年最有印象的小說,我大概會說是《三體》)。畢竟很久沒回來寫了,在心得之前,先說點別的。
原本想簡單寫在臉書上,又不忍心馬上被動態洗到消失,突然想起了荒廢已久的部落格。即使中斷很久,偶爾還是會回來看一看,聊以自嘲。幸好blogger還沒有消滅這個停滯的地方。部落格已經十歲了,十年前沒有臉書,沒有大量的網紅、粉專與youtuber,十年前我還在看《噩夢輓歌》。十年後的今天,我正好剛看完《母親!》,感謝Darren Aronofsky還在,而石黑一雄今年剛得諾貝爾獎,讓我想起那篇《Never let me go》影評,寫在某個網誌,而我連名字都想不起來。對於遺忘,我感到欣慰。
《林中秘族》是一位醫師發現長生不死的秘密而獲得諾貝爾獎的人類學研究之旅。這當然是虛構的,而我在閱讀時卻常常信以為真,現實與虛幻的界限相當幽微,這或許是來自它恰到好處的細節處理,謹慎的邏輯,還有譯者很流暢的文筆(去年到今年我翻譯了一本書,對此特別有感)。主角的人類學觀點多少會讓人想到《小泥屋筆記》,而那些詭祕情節也有點《百年孤寂》或《蒙田隨筆》的味道,但多了更多的黑暗與情慾,這些都在最後的段落快速累積到高峰。表面上是回憶錄,細節上則是融合了主角對生命、人性、社會、神話與科技的審視,即使是短短一行或小段落,都含有細膩的深意與層次(若是用酒來形容,就是年份酒的厚度或「熟成」味)。有人提過,好的小說不只是堆疊詞藻的囈語,而是運用文學來打破障蔽,我想這是有道理的。
對了,石黑一雄是英籍日裔,柳原漢雅是美籍日裔,這也是某種有趣的巧合。
Saturday, October 07, 2017
Saturday, February 13, 2016
Toe - My little wish
不知道多久沒踏進唱片行,似乎自閉的站在試聽機前面ㄧ張接一張聽,表示你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接觸音樂有很多種方法,無論如何,在沒看封面之下剛好放到這張,一聽到這熟悉的吉他,腦中馬上響起:「這是Toe吧?」但是,一開始盯著背面看,就是找不到有toe這三個字。拿出手機上網來查,當然就發現這是去年發行的專輯「Hear You」。像木頭一樣的聽完了整張,自然非常滿足,原本的一切都在,而加入更多嘻哈饒舌或是新爵士(Nu-jazz),應該更適合在潮店放了(不少潮店早就在放了吧)。離開前不死心再看了一眼,原來封面就有Toe三個字在最底下,只是我反射性的覺得團名應該會印刷在價錢標籤上。既定印象真是非常毀滅。
有人覺得從toe早期專輯或是第一次來台表演就認識他們的人有多好,我想這沒什麼好或不好,能知道認識的老團如此充滿生命力,同時找他們的老歌來聽聽,想起當初聽這些歌的時光,大概是這樣的好處。時間總是過去的非常快,所以這樣的經驗所有人都會有的,除了現在的團實在是太多,而且有時會撞團名有點麻煩。我們也會去羨慕誰誰誰活在誰誰誰還在活躍的時代真是棒,實在是這樣而已。不過,是不是人大概都還是在低水位的狀況,才會去花心思注意這些東西?音樂確實有撫慰的功能性吧。
Toe一直都有不知道是不是空心吉他或是五聲藍調音階用太多導致的憂傷,情緒是無比具象化的濃郁(類似玩笑亭的黑油豬骨拉麵那麼濃),而一些中速度的歌比如傳唱萬千的「goodbye」在土岐麻子蘋果的加持下是所向無敵,不過,我私自覺得他們在直線快歌的表現上,最能直接把我心臟切成兩半。在乘坐能夠看見窗外風景的交通工具時,耳機或喇叭播放這首,應該是最適合的場合,就像是想要買紅酒或白酒的時候會想可以搭配什麼食物,工具化的世界,到處都是工具,而聽完這張專輯留在我心中的是這首歌。
Friday, May 27, 2011
夢20110526
我們坐在飛毯上經過太平洋,陽光在浪花上的反射非常耀眼,眼睛有些打不開。一艘巨大的嶄新軍艦向著台灣快速航去,上半部是紅色的,下半部是鐵黑色,上部結構有許多鮮黃色圓筒狀的機械在冒煙,甲板上沒有半個人。我習慣性的看了舷號,上面寫著「5511」,這好像不屬於台灣艦隊。它在基隆港邊快速衝刺上下翻轉, 就像一隻鯊魚. 旁邊的觀眾不斷叫好. 我一直想用手機照下來,但是陽光太強無法對焦。於是我們繼續在飛毯上愉快的吹著海風, 在沙灘幫涼鞋上的夕陽照相.
Tuesday, April 19, 2011
His Girl Friday
1940的黑白都會愛情喜劇,兩男一女的鐵三角,進行著愛情與人性拉鋸,加上一個大難將要臨頭的死刑犯,一切發生在反映社會的報社,IMDb 8.1分現在看來仍無懈可擊。連珠砲式的對話時常在他人對話尚未結束就緊接開始,猶如巨大的語言迴路,參雜著大大小小的背景聲響(電話鈴聲、開關門聲、物品撞擊聲),體現出報導生活的刺激忙碌與機智狡詐。在影像地位逐漸取代對話質量的現代,更突顯出妙語如珠的可貴。
When We Leave
即使夫妻與親子關係如此自然,仍舊受到社會體制的約束,體制維護著傳統的單一性,在社會進化之中逐漸惡化壓迫自由,暴力從此而生,最終犧牲者卻是無辜孩童。土耳其裔德國婦女無論在土耳其或德國,都被視做異鄉人,簡潔鏡頭之下違背體制的身影如此沉重,又如此巨大。
Tuesday, April 12, 2011
The Hottest State
大家都愛伊森霍克的「愛在黎明破曉時」,聰明人的戀愛總是百看不膩,「The Hottest State」裡妙語如珠又才華洋溢的情侶像是天生一對,裝瘋與真話的交雜中追逐人生浪漫不已,兩個主角演出非常到位,Mark Webber一張青春少男臉孔有著適當的焦慮,Catalina Sandino Moreno滿懷心思彈著吉他的模樣難以抵抗,兩者較勁中互增光彩,是愛情電影中難得的雙主角齊頭並進,詩一般的溫煦配樂吐露著愛情的不確定性,是多麼難以捉摸且永遠無解。
Thursday, March 10, 2011
海鷗食堂
又是一部「吃吃喝喝電影」,食物看起來還是很美味的,音效處理上也相當精確,至於鏡頭或是演技等等就沒有特別的感觸。看完眼鏡再看完這部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畢竟步調真的太「慢活」了,厚臉皮的外國人一樣惹人討厭,從失落開始到結尾是理所當然的溫情,反而是沒有表情的食物們可愛許多,人類又成為弱勢的一方,隱身在明信片鏡頭之中,難怪她們需要唱唱科學小飛俠。
Monday, March 07, 2011
The Last Picture Show
小鎮是悲傷的,都市不斷發展,它的魔力漸漸凋亡,但小鎮也是浪漫的,浪漫在少不更事的青春中不斷生長,即使他們都那麼的不切實際─但對於凋亡中的小鎮,什麼又是「實際」呢?正是這些不切實際的夢幻鏡頭,見證著整個時代的變化。這部片的片名出現在伊森霍克的自傳電影「The hottest state」中的一景,主角走過某家電影院的時候,一個帶著敬畏的仰視鏡頭把他和背景一同囊括。1970年底出生的伊森霍克,和「The last Picture Show」(1971)在同一年代誕生,一部片發生在虛擬的德州小鎮,一部片是真正的德州人自傳電影,電影裡充滿著一次又一次的憧憬與頓挫,無奈總是在發生,而不管是離開或留下,只有電影能夠把這些永遠凝結。
南極料理人
電影的素材往往影響速度,這類「吃吃喝喝電影」,食物本身也算一個(群)角色,如果有太多的情緒,會壓縮到食物該有的比重,所以它通常會在中板左右,因為快板會失控成料理節目,慢板的話,就不算是吃吃喝喝了。南極料理人徐緩的說著簡單的故事,不過這不代表它平凡,事實上,在極限的酷寒環境之下,任何平凡的事物都變得不平凡,任何普通的情感都變得深刻。沒有人會質疑日本人對於日常事物的堅持,更沒有人會質疑「日本料理」在世界上是多麼偉大的一個符號,所以這群探測隊員們到底去南極做些什麼大事,也比不上每天在餐桌上的美味料理來的重要。料理把人們緊抓在一起,特別是在文化與地理上親近日本的我們,看到這些料理時一定會會心一笑。尤其電影裡許多超乎尋常想像的美麗料理,都是設計精巧的藝術品。「抓住心之前要抓住胃」,食物與人情總是一體兩面。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結構,概分成付出、接受、慾望、滿足,恰巧,料理是付出,品嘗是接受,餓是慾望,飽是滿足。在這四種情結的流動中,日常形成了生活,鏡頭也形成了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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